參加創革小說版的活動,遊戲規則為選擇其中一組題組,並用題組裡的詞彙寫出兩篇故事,字數為八百字左右。
題組:B、蟲、木偶
故事一:皮諾丘
妹妹很喜歡皮諾丘的故事,總是幻想自己的娃娃總有一天也會變成人類,所以在她見到一家店裡的木偶時,哭喊地賴在地上要求母親買給她,但是母親因為價錢太高而強硬拒絕妹妹的要求,只是在意外發生之後,母親卻十分後悔當時沒買給妹妹,像是要彌補失去妹妹的空缺,或是為過去的自己贖罪,母親將那個木偶買回來了,並將它取名為「皮諾丘」。
不知道為什麼,當「皮諾丘」來家裡後,她的皮膚乾裂的就像鱗片,稍一用力就會有碎屑掉落,就像被蟲侵蝕的木偶一樣。
母親正在教「皮諾丘」走路,整個客廳都是叩叩叩叩地聲音,對於母親把「皮諾丘」當成妹妹來看的行為,她與父親只能在一旁看著,完全無法插手。本來他們只是單純想說「皮諾丘」可以安慰心空出一大塊的母親,但是當母親開始只跟「皮諾丘」說話,完全把他們當成空氣後,他們才發現情況的嚴重性。
不只是皮膚的狀況有些奇怪,她最近還常常做夢,在黑暗裡她隱約地聽見母親與妹妹的嬉笑聲,可是她卻完全動不了,她在黑暗中,只見得到不斷有碎屑從她身上墜落,就像被蟲侵蝕的木頭。
漸漸地父親開始不理母親,還會以看到垃圾的眼神注視著與「皮諾丘」玩的母親。而母親也日漸消瘦,常常窩在客廳的角落,與「皮諾丘」講些悄悄話,就像這個世界只剩下他們兩個一樣。她不只一次地起了丟掉「皮諾丘」的念頭,只是每當她想這麼做時,晚上總是會做比平常可怕許多倍的噩夢。
最近皮膚乾操的就像老樹的樹皮,不需要碰觸就會掉落碎屑,晚上夢中妹妹的聲音也越來越清楚,只是她卻像木偶一樣被困在牆上無法動彈。
昨晚的夢境讓她下定決心要丟掉「皮諾丘」,妹妹來到她的面前,但卻是「皮諾丘」的樣子,「皮諾丘」用著妹妹天真稚氣的聲音要她把身體交給它,「皮諾丘」越逼越近,她在那顏料畫上的眼睛看見了自己的模樣,是個毫無生氣的木偶。
她從母親手上搶走皮諾丘,母親那精氣被吸走般乾瘦的手像是捕獸夾緊抓住她的手,她用力甩開母親,但卻被對方長期未剪的指甲抓出數痕傷口,傷口像是裂縫不斷滲出熱紅的液體,她抱著「皮諾丘」跑出家門,完全不理會在後面哭喊的母親。
她不清楚她要跑到哪裡,只知道必須丟掉「皮諾丘」,她不斷回頭想看清楚母親有沒有追上,卻忽略了手中「皮諾丘」的變化。她停下腳步喘口氣,忽然發現「皮諾丘」好像變暖又變軟了,就像抱著什麼生物一樣。她戰戰兢兢地往下看,卻在低頭前先感受到溫熱的小手抓住自己的手臂,稚氣帶有哭腔的聲音細細地問道——
「姊姊,為什麼你要把我丟掉?」
故事二:玩偶
人類會因為自己的喜歡而將他們買回去,又會因為失去興趣而丟掉他們,但有時候比起被丟掉更常發生的是被遺忘在某個角落,但也可能不是什麼角落,而是就在房間正中間的櫥窗裡,可是卻像不知道那邊有東西一樣視線從不在那邊停留。
他隔壁的傢伙不斷掉著碎屑,他知道那是住在對方身體裡的蟲造成的,或許當人類下次想到他們,碰觸到對方時,那傢伙就會碎裂成無數無數塊吧。
他們的主人是個收藏家,從各個地方買回了很多不同的他們,有些是用木頭做的,有些是陶瓷,還有些是布。他不知道他是用什麼做的,只是知道他不是木頭,因為他不像隔壁那個傢伙被蟲看上,所以他知道他一點也不好吃。
他已經許久沒見到他們的主人,他知道主人並不是遺忘他們了,而是無法來看他們。他不太清楚是多久之前,他們是不知道什麼是時間的,主人原本在看著他們,跟他或是隔壁的其他傢伙們講話,但突然間就消失在他們面前,過了不知道多久,才有其他人類來到他們的房間,尖叫聲、喊叫聲趕走了原本佔據房間的寂靜,那些人類說,主人倒下了。
有幾個人類來到他們的房間,但這次不是忽略他們直接往床鋪所在的地方前進,他知道,主人已經離開了。那幾個人類緊盯著他們,但視線卻與主人不同,而且也不會跟他們說話。他們說,這些娃娃該怎麼處理?壞掉的丟了,好的賣掉或捐出去。他們可是爸爸的寶貝。爸現在不在了。
他不太懂那些人再說些什麼,但只知道一件事,那就是那些人類都纏繞著悲傷,就像他隔壁的傢伙被蟲侵擾著。其中一個人類抓起了他旁邊的傢伙,說著,啊啊,這個已經被蟲蛀掉了。那傢伙沒有瞬間破碎成很多塊,可是他卻覺得隨著那些碎屑的掉落,有些東西也永遠遺失了。
有時候他會想,如果他們擁有意識,如果他們就像人類一樣擁有各種感情,或是擁有所謂的生命的話,那麼只會使這個世界增加更多的悲傷吧。所以像現在這樣就好,他們並不需要任何能夠使他們可以思考的零件,因為這個世界悲傷的事情已經夠多了。
在被裝入箱子之前,他們終於理解到,主人已經不在了的這件事。他被抓在人類的手上,看著那些等待著被處理的其他傢伙,幸好他們不會為離別感到悲傷,幸好他們不是人類,他這樣默默地想著。
後記:
因為我竟然同一招用兩次,覺得這實在太投機的我,就在活動最後一天趕出了這二個故事。也因為很急忙忙地,因此寫得頗⋯⋯的。
故事一挑戰恐怖題材,想說七月怎麼能沒寫恐怖故事呢!所以就來挑戰了。
但是成果嘛⋯⋯,就如上面所顯示的⋯⋯哎哎。
說起來小木偶,迪士尼版本的小木偶真的頗可怕的,那個變成驢子那邊(迪士尼電影童年陰影一)
故事二,我知道頗不知所云的(掩面)
大概就是說,不要移情作用吧。
本身已擁有的悲傷、難過已經夠多了,那麼就不要在自己想像其他什麼也有那些情感吧!
雖然很不知所云,但我頗喜歡這篇的中心思想的。
沒有留言:
張貼留言